【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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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花】当这世界没有花01

给 @一叶百鲤  

考古PARO

大概是3万字完结 HE 放心~ 

第二次写双花 请轻PIA! 



1

车程的路颠颠簸簸,张佳乐靠着玻璃窗打盹,头一下一下的砸在抖动的玻璃车窗上,发出闷闷的声响,他睡得头痛脖子酸,却依旧做着梦,梦里身影再熟悉不过,他却喊不出名字。嘴巴似被人捂着,低头一看是自己的手,然后,醒了。

妈的,张佳乐低低地骂了一句。

 

所里安排好了今天去川西北的某座藩镇土司遗址进行保护性挖掘,现在在那边负责的是邻省的一个年级颇轻的考古队长,张佳乐前段时间打球摔骨折了腿,没赶上基普,作为基普期间唯一的闲人,被所长亲自指派了这个跨省合作的任务,带着所里的仪器和两个做设计的女孩儿大清早便出发,去往老司城。

心情急转直下是从拿到考古日记的拷贝资料开始,厚厚的牛皮纸本上负责人那一栏龙飞凤舞的签着孙哲平三个大字。这个签名他再熟悉不过,看见,多少都有些心堵。

提不上气,一闭上眼就是这些年的记忆,好的坏的,怎么都漂不白洗不掉。

他叹了口气,只想着能尽早的做完墓葬部分的资料,其他的,再说吧。

 

事实上当坐了七个小时汽车晕晕乎乎的终于到了这个大山深处的考古工地的时候,张佳乐下车的时候都是软的,车停在河滩旁边,河面上只架着三根圆木绑在一起的独木桥,冬天的清泠溪水量颇少,裸露着大片的鹅卵石河滩,即便是这样,自桥下淌过的溪水还是打着白沫一层一层的急速地向前推进着,张佳乐站在车边,舔了舔了起皮的唇珠,打开后备箱拿出仪器背在身上,又替女孩们拿出了行李,重的拿在他自己手上,三个年轻人互相望了一眼,还是年长一些的女孩开口,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没有人来接么?”

“我不知道,不应该,应该会有吧?”

“那我们先下去?”

“成。”

顺着长着青苔的楼梯一步一步的挪着往下,张佳乐觉得身体都快要被身上的行李压得躬身倒下去,抬眼却看见那颤巍巍的危桥上来了那么两三个人,走在中间的男人身形相貌即便模糊也让他觉得不能再熟悉,张佳乐失神愣了下,走在他身后的两个女孩不知出了何事,见他不动了也不敢走,生性活泼一些的还弯下身子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来接的人来了。”

“哦?那几个么?孙队长在里面么?”

“你,认识?”

“早就听过孙队长的鼎鼎大名了,在实线论坛上他很出名的!”女孩一边走着一边话匣子打开了,声音里带着笑意地说:“全国最帅的考古队长啊,身材还特别好。”

张佳乐哑然:“我怎么不知道实线变成选美论坛?”

“真的,我同学原来偷拍过夏天孙队长穿着背心在腾冲那边搞发掘的照片,那一身肌肉啊,绝了。”女孩发出啧啧地赞叹声,张佳乐也只能笑着附和,这种感觉实在有些奇异,和一个陌生的女生分享一个熟知他每一寸皮肤热度的人的身材,赞叹或者是贬低说出口都似乎有些矫情,若真说出来,那应该是某个暑假光看一眼穿着平角短裤弓着身子在床上玩游戏的样子都可以让他下身不听话的顶起小帐篷吧。

张佳乐使劲摇了摇脑袋,自己都在想什么呢。

 

孙哲平带了几个老乡来接他们,老乡们把几个箱子拎进了背过来的大大的背篓里,孙哲平替女孩拿了一箱子行李,单手提着行李站在扶着行李箱扶手旁边的张佳乐轻描淡写地说:“你来了?”

“诶,诶,好久不见。”张佳乐恼怒自己一见到孙哲平就转了几个调子的声音,确实是现在脑海中千回百转过好几个场景,最后只回到了一个千万不能在他面前丢脸的心。

“很重吧,我来提。”

“才不用!”

“给我。”

两人太熟了,话不到两句便回到了两个人之前的相处模式上,这种不容置疑的气度张佳乐再熟悉不过,孙哲平向来就是这样对他,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总觉得这样的孙哲平帅得没朋友,当爱变了味道,这不曾更改的强势态度就变作了霸道。

再后来,孙哲平出了车祸之后一声不吭的出院回家考博当上考古队长,说实话还欠张佳乐一句分手,张佳乐回学校答辩两天回来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发了半天的呆,想想他们这段时间两个神经病一样的相处模式,一瞬间像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分开了。

但不知道怎么只要一想到那个阳光挺好的下午,张佳乐就觉得之前满腔的爱意都化作了黄连水,苦得他,都把爱熬成了愤怒。

 

“孙哲平你好好说话,我用不着你帮。”张佳乐声音特别平静的对着孙哲平说。

孙哲平只是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没开口,回身跟着老乡们走了,张佳乐跟在他身后,挑大颗一些的踩上去,上桥时候木头都在颤,只能一个过了一个桥架另一个接着走,走在前面孙哲平伸出手,握住了他没拿东西那只手。

他记得他怕水。

眩晕感自握着的双手上的热度慢慢的减低,低头看得见湍急河流,还有他牵着他的那双手,抬头孙哲平走在张佳乐眼前,前途风景只能从宽阔肩背后看到,这样的景色多久没见了?沉默似乎是两人之间最妥帖的相处方式,言语似利刃,放在一起就要兵刃相见,无言倒是可以依着习惯行事,告诉自己只是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两人关系何不似过这颤巍巍的独木桥?生怕行错一步。

 

“诶,张佳乐你和孙队长认识啊?”总算平安过桥,女孩拿着仪器又追上了张佳乐,回头看一眼孙哲平正陪着另一位慢慢走,他点点头,说认识。

“熟么?”

“嗯?干嘛?”

“就想问问啊。”

“不知道,应该算熟吧……”

“其实你们两个之间有问题吧?”

“嗯?”张佳乐心一惊。

“感觉上啊,感觉上是挺熟的但是两个人绝交了,现在又重新碰到了有种异样的尴尬。”

被猜中了一大半,张佳乐有些心虚,走在凹凸不平的马道上,心想自己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心虚。

“啊,让我猜猜,是不是因为你是钱老的学生但是孙队长考的博士是江先生的博士,两派宿敌,孙队长之前研究生跟的是钱老吧?这种事情放在学术界也常见啊,师兄弟因为学术成见反目什么的,就像最佳损友里面唱的那样命运决定了没法聚头,所以才会绝交?”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啊,就是这样吧。”

十二月的山谷里的风穿过羽绒服,吹到他心脏上面,他不知道为何孙哲平能那般平静,手上的温度似乎还在,人却已经冷得想要骂脏话了,天色暗下来,月亮升上来,苗寨里只能见到一星两星的火花,晚归过很多次,走夜路牵着的人就在身后,那时两个人走在万盏灯火下,披着流光浮灯还敢牵手同行,此刻山路漫漫,身前身后皆是陌生景象,张佳乐吸吸鼻子,朝着那抬头能见到的一袭暖灯行径而去。

这些儿女情长,就全都归咎于他这个念旧的坏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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