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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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花/林方】宝相楼之三家店10

民国PARO

唐昊有上场

你们知道的,因为一章被和谐了三章的我也是醉了

把结局10放出来

第二部分叫做救风尘,专门讲林方的~


10

宝相楼的旁边,不知何时开起了一家西餐馆,取名百花西餐厅。

这临街的铺面都修成玻璃窗,里面挂着红丝绒的窗帘,外面做了一排木栅栏,里面载着好几株月季,里面是蒲编的桌椅,翘脚园背,桌上盖着玻璃板。再往里走木质的吧台上放着一台大留声机,黑胶唱片多半是管弦乐,小劳斯莱斯或者是舒伯特,领班穿着黑色的马甲和白色的衬衣,衣袋口别着方方正正的方巾,底下系着一块干净的白围裙。等客人进来了,拿铅笔便签纸上记菜单。西餐厅的墙面上装饰着松枝和干花拼成的花圈,以及明亮鲜艳的厚涂油画,画的是静物的花卉,各色冲撞,有阳光射进来的时候,栩栩如生。在西餐厅的里侧还修了一个小舞台,舞台上摆着一台三角钢琴,黑色的,逢晚上七点还有人在此弹琴。一边高五屉柜上还摆放着好几个大相框,里面放着店老板们的合照。

从照片上看,两位老板身着着西装站在照相馆的西洋布景前,一个坐着一个扶着座椅扶手,周围也是放了好些花,看上去两个人像要结婚一样。坐着的那个年纪看上去不大,笑起来还带着一个酒窝,他双脚交叉放在身前,眼睛里含着笑意看向镜头,另外一个站在他旁边显得比较有担当一些,他抿着薄唇,似乎是不太常笑的人,但是嘴边也带着一点笑容,他的手放在坐着的人身上,想必关系很好。而在另一张里面,坐着的人把手搭到了站着的人的手上,他的身子稍微往他的方向偏了偏,头借着位似乎要靠到他的腰间。

两个人一定关系十分亲密。

 

每每到了下午的时候,穿西装的年轻男子就会出现在玻璃窗边,他坐在那儿斜着身子,双腿在藤桌下交叉,露出白色的袜子,肩膀和手臂都很放松,脸上也带着笑意。有时候托腮看着窗外,眼睛晶亮,笑起来又带着酒窝。时而又会拧着身子跟房间里的人招呼着什么,手大幅度的挥着,看上去很是随意。他的面前经常摆着奶油小方,有时候会多两颗樱桃,可以推测是老板对他的照顾。有时候还会放一个漂亮的杯子,里面是咖啡还是奶茶这个不太好判断,但是能看得出来,他喜欢吃甜食,并且看他吃是一种幸福的事情,好像真的很甜一样。

等到三四点的光景,就会有个穿着像厨师一样衣服的人坐在他的面前,两个人看上去很熟,因为在这个时候,年轻男子脸上的笑意和皱眉都是真实的呈现的,二人在交谈时的肢体动作也很多,还有一两次是那个男人伸出手喂他而被他打掉了叉子,他们在午后的阳光里亲密的攀谈,像是在和整个巷弄的人宣告着二人的亲密关系,而这种无意反而更让人为之动容,不刻意之间点缀了时光。

到了五六点,年轻男子便会收拾了东西准备出门。天冷的时候他是穿斗篷来的,天热的时候则是会扣上衣领,有时候男人也会过来帮他打领带,直起脖子的年轻男子弯弯嘴角,低着眼睛说些什么,那人摇摇头,嘴角上也带着笑意。好像这打领带的活不是做来服侍他的,而是成为二人之间类似于调情的动作,哦,看来他们是真的很亲密。

等到年轻男人走了,男人才会坐在他刚刚坐过的地方,点上一支烟,抽一口,闭着眼睛享受半天。看来是憋了一天的样子。让人发笑的是,每次当抽完之后,那人又会站在窗户边上,拿着玻璃瓶左喷喷右喷喷,欲盖弥彰的动作不要太明显。饭点的时候这边都坐满了人,从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看来,确实是家挺不错的店子,男人在此刻忙碌着,也不出现,一直要等到晚上九点打烊了,他才换回了自己的长风衣,坐上长租的黄包车,往傍晚时年轻男人离开的方向进发。

哦,原来他不是个厨子,应该说,不仅仅是个厨子。

他下车的地方叫做新仙林,是最近上海滩有名的歌舞厅,听说里面的头牌曲如屏是被老板挖过来的名角,开张那天震惊了整个上海滩。新仙林是会员预约的,只有有身份的老板才能从侧门不用换号的进入。而西餐厅的男人似乎非富即贵,因为他可以直接不用任何手续的从大门进入。他进去之后黄包车就走了,十二点多新仙林上场,灯红酒绿的地方人一散尽就显得特别的寂寥,半个小时后场子旁边的灯都依次的熄掉了,大海报上滚动的霓虹灯也停了下来,刚刚还亮如白昼的地方此刻只有一盏昏黄的电灯胆伴随着天上仅能看到的几颗残星。

而那两个人就是这个时候出来的,在昏黄的路灯里两个人相伴着走着,很难说靠的有多近或者说动作有多亲密。他们通常挨得太紧,更不用说牵手,下雨的时候会稍微的近一点,但是也仅仅是是肩膀靠近两个人挤在一把油纸伞里。但是统一的步调和相携的气场总让人很难不把他们当成一对,而且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们有时候在路上也会说说话,听一个人抱怨今晚的收益似乎不佳,而另一个人则在说,一天两天也无妨。

“——你也知道我这个盘口就是流动资金和赚取资金的地方,少一点,等下老韩那边不能交代。”

“你就是想太多,老韩可没说过这话。”

“你不知道,他只要一板起脸来,我就想把钱包给交上去。”

“哈哈,老韩要知道了不弄死你才怪。”

“他敢,他要弄了就没人跟他赚钱了。”

“哎,乐乐,你要是真缺钱,找我来拿就是。”

那人脚步停了,男人转过头,问他怎么了。

他说:“我负责赚钱养家,说好的。”

那人就笑了,还伸手摸摸他的头,告知他别乱想。

他自己憋了半天也笑了,完了边走边扯住他的袖子,问男人,你知道的,你在家老老实实呆着就好了,别到处乱跑。

“我说了留下来陪你就一定会说到做到的,别乱想。”

二人就这么一路走回了宝相楼所在的那个里弄,寒来暑往,日日依旧。他们肯定之前有故事。因为普通人守不住安定,在年岁的消磨里,所有的重复都将变成磨刀时一遍又一遍的石刃的声音,这种日子不是令人焦躁就是令人麻木。而他们是不同的,生活似乎在这一步一步的路途中变得真实,虽然重复却每天还是有不同。两个人消磨时光,在微弱的电灯下接吻,有时候也说说情话,不多,却绵长。总之干着一切有情人做的事情,些微的浪漫如同头顶微弱的光芒,虽然少,却也是甜的。

 

又一次进到百花西餐厅,他们似乎最近过得不错,年轻男子的脚边多了一只黑猫,据说是从街上收养来,挺乖的样子,他们在它的脖子上绑了个不响的小铃铛。室内换了装潢,留声机的旁边放上了收音机,墙上的画多了几幅猫的写生,钢琴似乎很久没弹,上面放了一排的花瓶,各色花插在瓶中倒是和这个西餐厅名字很像。五屉柜上的相框多了几个,看样子是每年都有拍一张照片,最近的一张两个人都穿着长衫,男人的眼角已经有了明显的痕迹。

观察了许久,发现他们和五屉柜上的人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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