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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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鹤】掘墓人(上)

今天我爆起手速来,连自己都怕。




重新吃pin太太的pv时一直在想一个事情,既然历史不允许修正主义,那是不是可以允许一次修补主义?




给这些在战乱中独自面对冷冰冰命运的刀男人们一点温暖的慰藉。




有点想写一系列的历史修补主义文,估计都不长,目前想写的CP有 岩今、伊达组、总司组,还有什么历史向虐得你想修补修补历史的可以和我SAY一SAY讨论一下啊~




明天放下,打滚求评论~ 


对,是he








本丸中依然四季如春,可今天的气氛却有些肃杀,平日里的热闹和喧嚣被今日里细微的呜咽代替,远征者们回来了,带回了鹤丸国永的遗体。




他的身上染上了战火的痕迹,终日雪白的衣襟上留下了道道灼烧的痕迹,雪一般白的头发上也染上了不少的灰烬,同时出征的江雪左文字身上伤也不轻,身上的绷带满是衣襟干涸的深色的血迹,他的身边站着的是眼睛已经熬得通红的大俱利伽罗,这是个可靠的人,若不是有他在,可能连江雪都回不来了。




见惯了鲜血的刀剑男士们沉吟不语,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英灵的再次轮回罢了,可是这一次又一次反复的在血水中的轮回,是否也是另一种残忍?




审神者在帘幕之后,看不清表情,他跪在那一动不动,静如山岳。




当高野山来的法师们念完往生咒,加持在他身上的守飞出了体外,变成一只红色的蝴蝶消失在空中,鹤丸轻声的哼了一下,却并没有如大家所想的睁开眼睛。




“快!送回内番!”审神者下令道。




在那一瞬间三日月宗近是恨着审神者的,若不是他,若不是他执意要在这鸟羽之战中派出还没有回复到满血的鹤丸,也不会出现为了抵抗右翼突然出现的历史修正主义军,鹤丸独自坚持战斗了一昼夜的情况。当江雪和大俱利伽罗赶到时,便只瞧见了他的胸口插着一把短刀倒下去的样子,直至倒下,都没有让敌人上前一步,鹤丸国永战斗时的风华存在于战场上,然后战争结束了。




战斗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彻夜诵经的声音让平日里三日月熟悉的本丸变了一个样,他见惯了风浪,千年时光漫长,让好多记忆都变得模糊,直到被审神者唤醒,加入到本丸中和历史修正主义军队战斗,他向来是不惮于回首过往的,只因修正过后的历史是会像滚雪球一样,将所有后世的历史抹杀之的,历史是真实的,亦是残酷的,在当这种残酷能被抹灭时还能清醒的保持着思考的能力,能毫不犹豫的为既定的过往而战斗,这是这场战斗的意义。




他认同这个观念,选择加入审神者的队伍,在这儿遇到一群和自己怀抱着同样信念的人,他们里面有旧友,有新人,也有鹤丸。




今日的三日月并没有露出多少悲伤的神色,或许痛到麻木了反而脸上便没有什么表情了吧?他提着灯坐在回廊下,今晚的月亮特别的亮,天上也有久违的星星,月华给整个本丸笼上了一层银白色的纱。深浅不一的绿色在微风的吹拂下流动成一首诗,萤火虫出来了,星星点点的,照见着月夜的温柔。




如果鹤丸国永在,或许会哎哎呀呀的叫唤两声,然后拿出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的酒,两个人就着一个瓶口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来,喝酒的时候偶尔会说起以前的事情,镰仓时代是怎样的被人视若珍宝,到了明治天皇手上又是怎样的被人供奉在皇宫里好吃好喝进贡着,他弯着眼睛笑眯眯地说着这些,让微醺的三日月全身暖洋洋的,他从未想过,月光照在身上也是暖的。




可是鹤丸从来不提他在安达家的历史,大家都心知肚明。若说断刃、烧毁这些苦楚是身体上的噬骨疼痛的话,那切腹和陪葬则是百爪挠心,日日夜夜的黑暗,见不到天光的苦痛,身边的尸体是被托付了一腔真心的被追随者,那颗心,因战火而颤动的心房,估计在埋入地下的时候已经停止跳动了吧。




所以大家都绝口不提。




 




“宗近,你在哭么?”审神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审神者的声音传来,三日月下意识的回头行礼,这下才看见掉在地板上的两滴水珠。原也不想,没想到……




“提督,是我失礼了。”




“你有话对我说。”




“并不是。”




“说吧,我知道你想说。”




三日月宗近叹了一口气,跪在地上,缓缓说道:“我们一直战斗的对象是历史修正主义者,可现在有了守之后鹤身碎,山伏身碎,一次又一次的经历地狱轮回之后再回来,这何尝不是一种轮回修正?”




“确实,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一直允许修补历史的存在。”审神者回答道。




“我们战斗,是为了保留自己存在的痕迹不被抹灭,但是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减轻一些不必要的痛苦……”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抹杀客观存在和抹消主观记忆,二者你选择后者是么?”




“如果提督能给我这一次机会的话。”




“你要考虑清楚,一个人之所以为人,是由客观的事实和主观的记忆如果有还有半客观的历史痕迹遗存而组成的,付丧神也是,如果你选择了抹去其中一种,那你们的人生将会经历不同的坎坷,或许人生里总会有缺憾,今日是这块,明日是那块,你拆了这块去补那一块势必会缺,我说的你能明白么?”




 




三日月俯身下去,额头枕在双手上,表态:“提督我明白的。”




审神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你试试吧。”




“谢谢提督。”




五色的勾玉被存在螺钿紫檀的盒子里,审神者命令三日月将它们一一捧出放在祭台上,三日月跪在五芒星的中间,审神者双手捏决嘴中低声念出一长串的咒语,五枚勾玉的光辉越来越盛,交织在一起变成一束白光投射在三日月的身上。随着审神者最后一个音的结尾,三日月消失在了祭台上。




“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弘安八年的霜月,镰仓的红叶正是红得漫天遍地的时候。




安达泰盛的府邸被平赖纲的家军重重包围,海边吹来的风吹得人眼睛发疼,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墙垛内外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正是到了黄昏的时候,海面映出残阳,在细微的海浪拍打着岩石的声音里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那个传话的战士滚身下马,朝着坐在战车上的平赖纲耳语了几句。平赖纲站起身来,一拍车轼,传达命令:“强攻开始!”




门被几个人抬着圆木撞开,这时围墙上也钻出了一排弓箭手,双方的战斗在无声无息中急速的展开,嘶吼声很快占领了这片平静的海,平赖纲和安达泰盛早有隙罅,御内人和御家对权势的争逐已经上升成为了战争,而北条家对此实在束手无策。




伴随着战斗中发出的惨叫,平赖纲强行攻入了安达家,三日月趁乱进入到了墙迴内,果不其然,在安达泰盛的手上看到了那把纤细优雅的太刀,还有他身边看到了那个穿着洁白衣服的影子。




和印象里不一样的是,这时候的鹤丸毛发皆是如乌檀木一样的黑色。




毫不犹疑地,三日月抽刀也加入了战斗。他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太刀一边靠近了鹤丸,开口道:“鹤丸国永,这场战争你是知道赢不了的,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愿不愿意跟我走?”




“宗近?你怎么会在这?好吧这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这场战斗我需要陪着主人一起从生到死,即便是碎刀也在所不辞。”




“不止碎刀这么简单!”三日月吼道。




鹤丸一愣,随即就被敌人在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在白色的衣服上泅开,他皱了皱眉头反手接过向自己劈来的刀,简单的三个字掷地有声:“不必了。”




三日月宗近倒吸了一口凉气,才懂得审神者在送他来的时候低声那几句话里的含义,他告诫着三日月宗近,为了避免走上历史修正主义的道路,这一路只能作为历史修补主义者出现,所有的历史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而他只能在历史车轮的缝隙里修补一些事情。




那也就是所谓既定的命运无法反抗,只能遵守,不过是还给点仁慈能够修补罢了。




一瞬间三日月宗近甚至不知道这到底是仁慈还是残忍。




最终准备充分的平赖纲终于在入夜之后等来了安达氏的疲敝临界点,他毫不犹豫地发起了总攻,三日月宗近在灰暗中分离的和随刀而产生的暗鸮战斗着,一回头却发现安达盛泰不知何时已经目眦尽裂身中数刀而亡了。而鹤丸国永早已不见了踪影。




 




三日月颓然,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笼上心头,他冲进屋内,遍寻不到鹤丸的踪影,命运紧紧地束缚着他们而不放,所有的苦痛不可避免,而今他在他存在的世界里,眼见着而只手抹不去,只能陪着他一寸一寸肝肠寸断。




外面的声音逐渐平复下来,在黑黢黢的安达宅中飘来一阵一阵的血腥味,这个晚上不知道有多少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的消逝,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这场被计入史册的霜月骚乱终于在下弦月当空的时候结束了。




 




“诶你听闻了么?平家的将军今日在鸟海山给安达家的少子举行葬礼啊。”




“据说他死前哭得涕泪俱下,要抱着那把他家收藏的名刀下葬啊。”




“啧啧,真是丢外样家的脸啊。”




“还什么丢不丢人,整个出羽国姓安达的都被屠干净了,贞泰是眼睁睁见到最后的,再勇猛的武士这时候能有几个保持体面的?”




“只是可惜了那把刀啊,到底是安达家盛泰大将军的宝刀。”




“哎,白璧黄金万户侯,宝刀骏马填山丘,年代凄凉不可问,往来唯见水东流。”




 




鸟海山能见得到海,在沉沉暮色之下泛着沉沉的黑色,这儿没有萤火虫,没有月光,只有层峦迭猷的山峦。三日月带着幂离徒步行走在鸟海山的山腰上,他抬头看了看,山周围没有萤火虫,没有白月光,连挂在天边的月亮也只是残月一枚,颜色血红,若有世人怜,也因知道是安达氏族悲剧的血。




走到建有神社的地方,便知道墓葬群已经到了。作为安达氏的少主,安达贞泰的坟茔还是比别的家室成员的墓葬大上好几倍。之前北条家在这请了高僧装模作样的做了七天的法事,如今只剩下几个守陵人在这月黑风高夜缩在屋里瑟瑟发抖。




天空隐约地响起了闷雷,残月不知何时被遮蔽起来,三日月拿出撬头开始沿着坟茔寻找位置,最终他在墓碑的正对面停了下来,向后退三步,从这儿挖了起来。




一般来说人都会葬在坟冢的正下方,以贞泰的身份即使是草草下葬也会给他挖出一条墓道和头龛来,如果从墓碑的方向开始挖,会长时间挖不到东西,可如果从对面挖起,就有可能事先挖到头龛,而头龛的砖木结构单薄,很好打进洞内。




老天似乎也在给他帮忙,雷声越来越响,闪电霹雳如蛇,新堆的土还没有变得坚硬,铁锹下去能带起松软的土壤,大雨如期而至,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生疼,从未有过霜月下着像六月一样的惊雷暴雨,似乎是有意为了洗刷这一场惨剧留在鸟海山上的血腥味道。




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要赶在泥土滑坡之前把洞开出来,三日月的动作越来越快。终于在轻声的一声“噔”之后,接触到了棺木。




一向知礼爱物的三日月不管不顾地跪在了泥泞的土地里,徒手刨了起来,滂沱的大雨冲刷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摸到了封钉时,三日月抖抖索索地站了起来,拿着铁锹把四边角的封钉全部去掉了,使劲推开厚重的柏木棺板,看见了里面奄奄一息的鹤丸。




一道闪电劈下来,照亮了整个夜空,电光里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躺在一个全身开始肿胀的尸体旁边,紧闭着双眼,呼吸微弱。




三日月将人从棺木里捞了出来,直接打横抱到井亭里,雨水冲刷着他泛白的嘴唇,或许是沾到了水,他的唇动了动,随即睁开了眼睛。




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迟迟对不上焦,在三日月脸上逡巡了两圈,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唤道:“主人,你来接我了。”




三日月心下大恸,却只能在此刻紧紧的将他抱住,感受着他瘦骨嶙峋的肩膀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任由这天上来的眼泪将这经历九死一生的天下名刀身上的血污洗刷干净。三日月宗近摩挲着他的肩头,低下头在鹤丸的耳畔反复地道着歉:“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鹤丸扯了扯他的衣服,努力地仰起头,说道:“谢、咳咳,谢谢,宗近……”




鸟海山的风,呜咽着吞噬着所有悲伤,三日月宗近低下头,绝望到看不到边缘,似乎有些事情就有勇气了。




譬如他低头吻住了鹤丸国永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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